【军事篇之八十二】古战战时：公元前207年；战址：巨鹿（今河北平乡西南）；战况：项羽率楚军打败秦军。今战：公元1914年，俄空军击落敌侦察机。战法：“破沉”与“撞击”

读文摘记

原文：项羽乃悉引兵渡河，皆沈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于是至则围王离，与秦军遇，九战，大破之；章邯引兵却。诸侯兵乃敢进击秦军，遂杀苏角，虏王离；涉闲不降，自烧杀。当是时，楚兵冠诸侯；军救钜鹿者十馀壁，莫敢纵兵。（《资治通鉴》第8卷）

译文：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7），项羽率全军渡过黄河，都凿沉船只，砸毁锅、甑，烧掉营舍，携带三天的口粮，以此表示军队将决一死战，毫无退还之意。因此楚军一到巨鹿就包围了王离，与秦军接战，经九次交锋，大败秦军。章邯领兵退却。各国的援兵这时才敢出击秦军。即杀了苏角，俘获了王离。涉不肯投降，自焚而死。此时，楚军的雄威压倒了诸侯军；援救巨鹿的诸侯国的军队有营垒十多座，却都不敢发兵出击。

读后随笔

[拾古战]巨鹿之战

公元前207年，项羽率领楚军渡过黄河，在巨鹿（今河北平乡西南）与秦军展开了一场殊死的搏斗。他采用破釜沉舟的“无还”战术，命令部下凿沉船只，砸毁锅甑，烧掉营舍，只带三天口粮，“以示士卒必死，无一还心”。项羽的决心和勇气，对将士起了很大的鼓舞作用。楚军一到巨鹿就包围了秦军，作战中由于楚军个个士气振奋，一个人抵十个，十个人抵百个，喊杀声惊天动地，先后九次交锋，愈战愈勇，终于把秦军打得大败而逃。经过这次战役，项羽名声大振，各路诸侯都愿意归他统帅了。

[览今战]加里西亚空战

1914年8月至9月，俄国西南方面军所属各集团军同奥匈帝国军队在加里西亚进行了会战。俄一些空军部队为击落奥地利飞机，采用“撞击”战术，也就是用自己机上钢管焊接的起落架，去撞击敌机，以示与敌军在空中“决战到底”。9月8日，俄国飞行员彼得·尼古拉耶维奇·涅斯捷罗夫上尉驾驶一架功率为80马力、速度164千米／小时的“莫拉纳”式轻型单翼机，面对一架奥地利双座侦察机，他临危不惧，用钢管焊接的起落架向敌机撞去，结果两架飞机挂在一起，双双坠地，同归于尽。涅斯捷罗夫牺牲时年仅27岁，俄国在其牺牲地建起了一座纪念碑，上面刻着：“著名俄国飞行员、特技飞行创始人彼得·尼古拉耶维奇·涅斯捷罗夫上尉在此英勇献身。他是世界上第一位完成空中斤斗和空中采用撞击战术的人。”

[古今战法谈]过河“破沉”与空中“撞击”

不难看出，项羽在巨鹿战役中，采用的战术是过河“破沉”（破釜沉舟），结果是打了大胜仗。所谓过河“破沉”，就是部队过河后，打破饭锅，凿沉渡船，与敌人决一死战。战胜敌人，首先要坚强自己。战场上的自我，最需要的是勇气、信心和意志。此战中的项羽过河“破沉”，自断退路，“无一还心”，可谓是高明之举。从现象上看，过河“破沉”是一种极端手段；但从深层次看，过河“破沉”可以极大地调动人的心理潜能作用。断其退，可以激发求进欲望；投其亡，可以激发求胜欲望；陷其死，可以激发求生欲望。

加里西亚空战中，以空中撞击敌机而“决战到底”，实际上也有过河后“破釜沉舟”的意味，也有一种壮士“断退无还”之气慨。在空中撞击敌机，其危险性到底有多大，作为飞行员来说心里最清楚。但是，他们为了战斗的胜利，却把个人的安危生死置之度外，以个人的“无还”来换取战斗的胜利，这种精神是极为可赞的。涅斯捷罗夫是采用空中“撞击”战术的第一人，留下了可贵的勇于献身的战斗精神。

其实，利用“撞击”战术在空中英勇作战的不只是加里西亚空战，也不只是涅斯捷罗夫一人。据资料记载，前苏联志愿航空队援华抗日期间，飞行员古边科在1938年5月31日的武汉保卫战中，采用了空中撞击战术；在1941年至1945年的苏联卫国战争期间，曾有500多名飞行员采用过空中撞击战术，其中19人进行过两次以上的撞击，还有一人保持了4次空中撞击记录。

不论是过河“破沉”，还是空中“撞击”，从军事心理学上分析，是人的精神对战争这个“物质”的反作用。一般说来，物质决定精神，但在一定条件下，精神却具有强大的反作用。《孙子兵法·九地篇》中云：“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夫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意思是说，把士卒投入危地，才能转危为安，陷士卒于死地，才能转死为生；军队陷入危境，然后就能决定胜负。简言之，“置之死地而后生”。事先断绝退路，就能下决心取得成功。挖掘和利用人的这种心理潜能作用，地面作战要研究，空中作战更应该深入研究。

在未来的空战中，由于“破沉”、“撞击”式的战术较为原始，只是当时条件下的产物，在高度信息化条件下不可能再次照搬运用。但勇敢顽强、不怕牺牲的战斗精神，仍然需要大大发扬。今天，我们培养空中格斗的战斗精神，在珍惜生命、尊重科学的前提下，应该从人的心理潜能出发，教育战斗员一要爱我军、“我机”，有自身过硬的素质和本领；二要恨来犯之“敌机”，有制敌于死地的决心和信心。这种爱与恨的统一，才是勇敢顽强、不怕牺牲的原动力。我们要在作战中发挥这样的战斗精神。（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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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编：元王伟